悠遊風景繪畫—俄羅斯普希金博物館特展-300年的風貌
(圖片來自故宮官網)
悠遊風景繪畫—俄羅斯普希金博物館特展
展覽日程:2018/11/17 ~2019/02/17,09:00-17:00 (16:30停止售票及入場)
地點:國立故宮博物院圖書文獻大樓一樓特展室(111台北市士林區至善路二段221號)
票價:
全票350元(中信卡友9折優惠315元)
優惠票(學生)320元(須出示學生證)
愛心票(65歲以上老人、身心障礙陪同人)175元
免票(6歲以下兒童、身心障礙者)0元
主辦單位:普希金博物館、國立故宮博物院、聯合數位文創(股)公司
※場內展覽可照相,但不可用閃光燈(另有三幅畫禁止拍照:
Edouard Leon Cortes"Paris at Night"(三區)Pablo Picasso"House in the Garden"(四區
Leopold Survage"Landscape with a red figure"(六區))
※語音導覽機器租借130元/台(須以證件抵押)
※平日11:00/14:00,假日10:00/11:00/14:00/15:00有定時導覽,定時導覽機50元/台,名額有限
※團體導覽需兩週前預約,導覽機30人/台
上次閒著沒事想去看展,就是這個展和沃荷展在選,最後因為中正紀念堂比較方便所以選了沃荷展(→沃荷展藝術筆記)。
昨天一看普希金博物館風景畫展只到2/17,牙一咬終於還是去了。
個人覺得規劃得也是很不錯,整個參展體驗較沃荷展差一些,但還是值得一看的展。
不知道是因為展場在故宮所以挾帶人氣,還是因為假日人本來就比較多,今天早上10點一到人就已經蠻多的了。買完票之後還要去抽號碼牌等叫號入場,才開始1個小時號碼就到500號左右了。看完出來大概2個多小時已經叫到2000多號了,非常驚人。
人真的太多,抓到了個空檔沒想到還是被趁虛而入XD
在歐洲繪畫史上,真的有畫家有志一同地創作風景畫,時間已經推到很晚、大概19世紀。
從中世紀以實用性為訴求的繪畫、文藝復興的人本精神到後來強調「畫以載道」的學院派,風景一向不是繪畫的主角。
不過到了17世紀洛漢(Claude Lorrain)、18世紀洛可可畫家,開始先後在畫布上展現風景畫的精神。最後到了19世紀,透納(William Turner)、康斯塔伯(John Constable)和歐仁(Eugène Boudin)到巴比松派、印象派,風景畫終於嶄露頭角。
一進入口就是莫內(Claude Monet)1899的《白色睡蓮(White Water Lilies)》(第四區)主題,整個展場有兩個這種光影布景,很漂亮但是人也特別多。
1853黑船事件,長期鎖國的日本終於向世界敞開大門,日本文化傳入歐洲,廣受歡迎,甚至有了日本主義(Japanism)的誕生,日本文化元素在印象派畫家中屢屢出現。莫內的日本橋即是非常知名的例子。
我自己最喜歡這幅畫的倒影,莫內以倒影的光影描繪一向非常細緻。
整個展場從這個入口布景有手邊開始,並分為6區,各有主題。
總共展出65幅畫,皆與是出自法國畫家手筆或描繪法國風景的作品,語音導覽30幅(有一則語音導覽同時導覽塞尚(Paul Cezanne)的兩幅畫《從瓦爾克斯望向聖維克多山(The Plain by Mont Sainte-Victoire. View from Valcros. )》和《從洛弗遙望聖維克多山(Mont Sainte-Victoire Seen from Les Lauves)》,所以也可以說是31幅)
第一區「近代風景畫的起源」,以17世紀開始萌芽的風景畫作為主。
克勞德.洛漢(Claude Lorrain)《掠奪歐羅芭(The Rape of Europa)》(1655)
以古希臘神話為主題,畫出宙斯化身公牛強行載走腓尼基公主歐羅芭(Europa)到達克里特島,於是古希臘文明就此發展,而歐羅芭也成為歐洲(Europe)的字源。
可以看出這幅畫雖然是以神話為題材,但整個畫面已是以風景為主幹,這區多是這樣的畫作。
這幅畫很多人擠著看,所以只能拍出這種角度,實在抱歉啊啊啊。
第二區「讚頌大自然」,主要為19世紀的鄉村風景畫
尚-巴普蒂斯特-卡密爾.柯洛(Jean-Baptiste-Camille Corot)《向晚(Evening)》
我覺得「向晚」翻得很好XD到了19世紀,風景畫已開始崛起,畫家無須再藉神話故事來畫風景,這區的風景畫都是純粹的風景。柯洛是法國19世紀30到40年代巴比松(Barbizon)畫派的翹楚之一。
巴比松畫派是一群厭倦逐漸工業化的巴黎的畫家,一齊聚集在巴黎楓丹白露森林附近的巴比松村,以描繪農村風光為主要創作的畫派。
柯洛筆下的自然景物經常帶有柔軟的蓬鬆感,這點在《向晚》表露無遺,,左下方的樹旁(最左邊的樹的右邊)還有兩個如點般的小人,更添靜謐感。
第三區「巴黎的城市光影」,展現19世紀巴黎晉身現代都市的風貌
還有巴黎市中心的城市規劃,主辦真的很用心!
這區的作品又不是那麼純粹的風景畫,以城市的樣貌為主,多了人文的元素。
雷諾瓦(Pierre-Auguste Renoir)《煎餅磨坊庭院樹下(In the Garden, Under the Trees of the Moulin de la Galette)》。有「幸福畫家」之稱的雷諾瓦,筆下的畫面經常洋溢著歡快的溫情,這幅可說是他的經典作品《煎餅磨坊的舞會(Le Bal au Moulin de la Galette)》的習作。雷諾瓦身為印象派畫家,對光影的掌握自然有一番心得,雷諾瓦認為「陰影」比起黑色,用深藍色更適合,從這幅畫可看出雷諾瓦用藍色顏料展現出樹下陰影。
尚-法蘭索瓦.哈斐利(Jean-François Raffaelli) 《聖米歇爾大道(Boulevard Saint-Michel)》(1890)
我很喜歡的一幅,這種陰天、灰暗但不深沉的城市色調很和我的胃口。
路易吉.洛瓦(Luigi Loir)《煙霧迷漫的巴黎還成鐵道(巴黎市郊)(Smoke on the Paris Circuit Line ((The Paris Suburb)))》(1885)
這幅的尺寸很驚人,長296公分寬172公分,在人多的展場實在很難聰正面拍下畫作整體。以煙霧為主體的畫作,洛瓦用淺橘和深藍兩個相對的顏色來打造整體色調。
淺橘色打造出天空雲層厚重的感覺,深藍色則是為煙霧帶來陰暗的冷感。
接下來又是一個光影主題,預告著等一下的重頭戲。
第四區「巴黎近郊的自然景色」,同樣的巴黎,不同的景色
主辦同樣用心地標出了畫作地點。
本次展覽最有份量的作品,莫內《草地上的午餐(Luncheon on the Grass)》(1866)。(照得有夠歪Orz)
這幅是莫內受到馬內(Edouard Manet)1863年同名驚世之作啟發,所創作的野心之作。原本莫內想以這幅畫參展沙龍,但因為無法如期完成,以《綠衣女子(The Woman in the Green)》代打。
事實上《草地上的午餐》並沒有完成,經裁切過的另外兩片殘片現在藏於巴黎奧賽美術館。
畫中人物多為莫內的親友,包括他的情人卡蜜兒(Gesche Camille)。
不同於雷諾瓦以深藍描繪陰影,莫內喜歡以白色顏料畫出灑落在陰影間的光點。畫面整體十分節實,但以印象派的風格呈現出光影,而顯明亮不至過於厚重。
莫內《吉維尼的乾草堆(Haystack at Giverny)》(1884~1889)。將兩個稻草堆一前一後分別置於陰影、陽光下,體現印象派對於真實光線寫生的堅持。
莫內《陽光下的丁香花(Resting under the Lilacs)》(1872~1872)。很喜歡這幅畫中,丁香花粉嫩的色澤。
莫里斯·德·弗拉曼克(Maurice de Vlaminck)《歐韋風景(Landscape in Auvers)》(1924)
弗拉曼克《溪流(Stream)》(1912),這兩幅畫不知道為什麼吸引了許多人駐足。
雖然不太合我的喜好,但野獸派的弗拉曼克在線條和色塊地運用上更加大膽,這點可見一斑。
第五區「南法明媚風光」,自巴黎南下,來到地中海旁
雖然說我上面說我喜歡冷色調感的城市,但我也很喜歡色彩豐富的自然!
南法的陽光讓印象派畫家趨之若鶩,梵谷(Van Gogh)鍾愛的亞爾(Arles)就在南法。
阿爾芒.基約曼(Armond Guillaumin)《有廢墟的風景(Landscape with Ruins)》(1897)。不同於一般藝術家,多透過廢墟營造淒涼、壯闊的氛圍,這幅畫的廢墟被放在遠景,繁複的色彩也讓人心情很好!
塞尚(Paul Cezanne)從瓦爾克斯望向聖維克多山(The Plain by Mont Sainte-Victoire. View from Valcros. )》(1882~1885)。
塞尚《從洛弗遙望聖維克多山(Mont Sainte-Victoire Seen from Les Lauves)》(1905~1906)。
兩幅都以塞尚的家鄉普羅旺斯的艾克斯(Aix-en-Provence)的聖維克多山為主題,如同莫內之於睡蓮或乾草堆,塞尚以這座山畫了許多幅畫。
兩畫相比,上面這幅在細節上更清楚,下面這幅則是更強烈的色塊堆疊。聖維克多山實際上和塞尚筆下的模樣迥然不同,因為塞尚畫布上的景物融合了各個角度的樣貌。
塞尚的作畫理念大大影響了後來的野獸派(Les Fauves)、立體派,畢卡索也說過「(塞尚)我們大家的父親(Father of us all)。」,更被尊稱為「現代繪畫之父」。
安德烈.德罕(Andre Derain)《曬船帆(The Drying Sails)》(1905)。德罕是20世紀的野獸派先驅,野獸派不拘細節、大膽地塗抹色塊地特色,配上讓人心情好起來的鮮豔色彩,充滿童趣,很有南法的味道。
皮埃爾.波納爾(Pierre Bonnard)《夏之舞(Summer, the Dance)》(1912)。
那比派(Les Nabis)的泰斗。那比是希伯來文中「先知」的意思。19世紀末,受到高更(Paul Gauguin)和19世紀中期的象徵主義(Symbolism)的影響而造就了那比派,那比派在繪畫上加入畫家主觀意識,和神秘、形而上的元素。
第六區「海外的異想世界」,藝術家的奇想世界
這區主要展出幻想風景的作品,只有5幅畫,數量相對較少。乍聽之下格格不入,但事實上,17世紀和洛可可畫家畫中的風景,其實也是理想化的景色,所以在即使時代、創作技法不同,某方面上,第一區和第六區其實是首尾呼應的。
(雖然最後兩幅尚.呂薩(Jean Lurcat)《東方風景(Oriental Landscape)》和李奧普.須賀瓦吉(Léopold Survage)的《有紅色人物的風景(Landscape with a Red Figure)》真的很不像風景畫XD)
高更《有孔雀的風景(Landscape with Peacocks)》(1892)。
1886年高更移居法國的阿旺橋,阿旺橋畫派(Ecole de Pont-Aven)於是誕生。阿旺橋畫派的畫家在作品中加入自我意識、整體畫面輪廓化。
1891年高更移居大溪地(Tahiti),畫作又更帶了質樸、熱帶和神祕迷信的風情。右下角寫的字MATAMOE,可能是大溪地語「死亡」的誤寫(不確定,可能是拼作Mate),可能代表著對過去生活的揮別,也可能是他對人生的困惑,也可能是另有象徵,大家可以自行體會。
亨利.盧梭(Henri Rousseau)《美洲豹正在襲擊一匹馬(Jaguar Attacking a Horse)》。
盧梭是自學而成的天才,沒有接受過正規美術教育的他,一輩子也從未離開法國,正因如此,他筆下的風景才如此吸引人。
盧梭的線條一直給我一種僵直的感覺,但也使畫面更加單純,加上他純粹的用色,即使是狩獵場面,整個畫面也顯得十分沉靜。
下面的模板是打造給視障人士的軟板,雖然用觸覺能感受到一幅畫的部分有限,但也不失是用心之舉!
最後總結。各人覺得整個規劃得蠻好的,缺點就是人很多導致體驗稍差;動線有時不太清楚(導覽順序和走動的路線不太合);然後雖然畫作都有燈光打亮,但整個展場有點暗。除此之外,在畫作上、導覽內容(雖然有個男導覽聲我不太喜歡)和廠區布置、解說我都蠻滿意的。雖然畫展結束了,沒辦法跟大家推薦去看,但對我而言也是個很好的回憶,更開發了幾位(幾幅)新發現、喜歡的畫家和畫作!
最後送上一張故宮正面照,等了好久才拍到這張近景沒人的照片,謝謝大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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